中文之妙,成语成全之功不可没。二千多年以降,成语并非一成不变。诸多成语脱胎换骨,早已今非昔比。
一些词语,随着社会道德标准的变迁,赞美转为批评,如左右逢源、明哲保身、洁身自爱、按部就班、循规蹈矩、独善其身等。另一些成语,如矮子观场,雄起雌伏,牝鸡司晨,语涉生理或性别歧视,逐渐退出历史舞台。 「大发厥词」,原是出口成章,现在却成「信口雌黄」,但「信口雌黄」的本意也非「胡说八道」,而是随口匡错纠误的意思。
成语由褒入贬者不在少数,仅以含鸡的成语举例。「鸡鸣狗盗」原述身怀特殊技能者,现在却指宵小之徒;「鸡犬之声相闻,老死不相往来」,农耕时代小国寡民和平相处景象,现在成漠不关心的写照;「呆若木鸡」,心无旁鹜的战斗者,堕落成呆头呆脑之徒。这么多成语蜕化变质,却很少见成语改邪归正,许是每下愈况吧。 其实,每下愈况也是 “忘了初心” 。它从每况愈下演变而来。每下愈况的本意是:事情越接近底层,其理愈明。南宋之后,多作每况愈下,变成一蟹不如一蟹了。鲁迅当年借题发挥,就此嬉笑怒骂章士钊。
部份成语的现状,已与古义大相径庭。比如开头所提到的脱胎换骨,当初指苦修得道,现在含义则为洗心革面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