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时的老师项俊骐发现这个学物理的女徒弟“上手挺快”,碰到不懂的就问,不管是装机、拆螺钉的粗活,还是调试电路的精细活,赵杏文什么都抢着做。跟着他学习的一年多时间,赵杏文已经可以自己设计电路模块。 “其实都是私底下用功。”赵杏文坦言。就在赵杏文他们一门心思要攻克这个困扰了中国半个世纪的难题时,竞争对手也在前赴后继地出现。 当时,各国都在研究新型的激光抽运铯原子钟,从而规避磁选态铯原子钟无法逾越的材料和工艺问题,但尚未有成品面世。 2013年12月,赵杏文和团队成功突破技术瓶颈,率先制造出了原理样机。“其实关于激光抽运技术的原理大家都知道了。关键就是环境适应性。”为此,她和团队还来不及沉浸在兴奋中,便开始马不停蹄地进行环境适应试验。 “铯原子钟犹如电脑主机大小,内部有个关键零部件——激光系统。”赵杏文说,这个系统极其“敏感”,对外部的温度、振动、电磁干扰、静电等要求非常高。 这套激光系统是由大大小小三十个精密零部件组成,每个造价不菲。”赵杏文说,如果双手不小心触摸到,系统有可能当下就报废。这也意味着,几十万的设备就报销了。为了反复测量产品的稳定性,赵杏文每天要在实验室待上至少8个小时,其中要花上3个小时逐一确认每一台整装设备内的150根线缆、9路电源有没有接错,调试15个电路模块。 随着产品越来越稳定,已经怀上了宝宝的赵杏文还是不放心,一直坚持“战斗”到临产:今年1月26号生下宝宝,1月23日她才开始正式休假。 科研之路苦涩伴常伴 八年炼成“时间工匠” 经过4年时间的反复改进,2017年,工程样机终于出炉了。 赵杏文说,目前,由她所在的团队研发的铯原子钟已经生产了三批工程样机。科研的道路,从来都不是一路鲜花,过程中伴随着苦涩和沮丧。赵杏文说,他们所做的事情之前从来没有人做过,在从事研究时,能够参考查阅的资料极少。这对团队的原创性要求很高。 “完全做一个自主研发的产品,如果迟迟没有成功,从心理上,也是一种伤害。”赵杏文坦言。 过程中有人因工作枯燥、辛苦、不能很快出成果而离开了,但又有喜欢挑战的人加入了。在项目的研发过程中,见证了全程的,最后只剩下了赵杏文自己。 “曾经一度,我也差点放弃了。” 在最沮丧的某一天晚上,赵杏文坐着公交偶然在公司楼下下了车。 看着曾经奋斗过的实验室,还有她们呕心沥血研发出来的零部件,往事历历在目,“还是舍不得就这么放下。”回忆起此前的经历,这个身材小巧的工程师,内心蕴藏着极大的能量。 就像一个执着的老农,被誉为“时间工匠”的赵杏文还是迎来了收获的时刻。“第三批次的工程样机出来之后,反复确认了,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。”赵杏文透露,产品合格率高,意味着他们研发的铯原子钟已经成为一款成熟产品。随着时间推移,人员更迭,现在已经形成了一支稳定的铯原子钟科研团队,接下来他们还将继续研发小型化、高性能、车载型以及星载型铯原子钟。“科研的路上没有终点,我已经做好了准备。”赵杏文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