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过去的几十年中,我们提出了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,带动大多数人富起来的方针。通过这一方针,我们快速发展了经济,早期敢于冒险的创业者如今基本上都富起来了。然而,与此同时,越来越多的问题逐渐浮出水面。收入分配差距不断扩大,基尼系数不断上升,这间接导致了内卷现象的出现。
我国幅员辽阔,各地区的市场化程度差异很大,我们可以通过细分这些差异并研究它们与基尼系数之间的关系,来研究贫富差距的问题。经济学家张维迎在《市场化改革与收入分配》一书中提出了五个困惑,这些困惑可以很好地说明一些问题。
1、GDP增长与收入差距的关系。在跨地区的数据中,人均GDP越高的地区,平均收入差距反而越小。
2、国有经济规模与收入差距的关系。国有企业内部,个体收入差距较小,而民营企业内部,个体收入差距较大。然而,国有经济比重越大的地区,收入差距反而越大。
3、政府支出与收入差距的关系。政府转移支付的目的是缩小贫富差距。然而,政府支出占GDP比重越高的地区,收入差距反而越大。
4、利润与收入分配的关系。正常推论是利润占GDP比重越高的地区,基尼系数越大。然而,利润占GDP比重越小的地区,基尼系数反而越大。
5、经济市场化程度与收入分配的关系。如果市场化导致了贫富差距的扩大,那么正常推论是市场化程度越低的地区,收入差距越小。然而,调查结果恰恰相反。
对于以上五个问题,可能的解释是市场化程度越低的地区,地方干预措施和行为的随意性和不确定性越高,从而降低了创业者的数量。在这种情况下,利润增加,贫富差距扩大。
相比之下,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地区,地方措施和行为更加稳定,创业风险相对较小,创业者数量较多,利润被摊薄,贫富差距较小。
这一解释或许给出了一个答案,那就是要想让从“一部分人先富起来”到“多数人都富起来”的关键,需要让市场主导,给予市场更多的自由,从而减小基尼系数。回顾这四十多年的发展,我们经历了“共同贫困”阶段,然后逐渐进入了“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”的阶段,但贫富差距增大,基尼系数上升。要让多数人富起来,我们必须减小基尼系数,缩小贫富差距。这背后的逻辑是充分竞争和自由竞争。在充分竞争的前提下,我们最终会实现正和博弈而不是零和博弈。如果少数先富起来的人不愿意创业、不愿意开办工厂,那么他们就无法带动大多数人的富裕。因此,我们需要鼓励企业家,鼓励他们创新和创业。在这个过程中,最重要的是给他们一个确定的环境和未来,以及更完善的配套措施。
通过建立完善的市场经济体系,我们可以实现从“一部分人先富起来”到“多数人都富起来”的目标,缩小贫富差距,让更多的人享受到经济发展的红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