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大悦城对于这些店铺的引进其实也是基于同样的逻辑,他们相信在shopping mall里建造悦界这样的模拟街区将吸引更多人来到这里社交,能为其带来更多的顾客。“我们希望在整治开墙打洞的大环境下给一些独立小店以栖身之所,或者说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,不希望它们被城市大更新整个儿泯灭掉。”郑铮说。 但现在的问题是,相对城市多样性,政府和社区居民显然对干净整洁有更大的诉求。“我很早就知道拆迁这个事情。”在“脏街”经营一家韩国餐馆的陆少告诉《第一财经周刊》, 正式的通知去年12月就已经下达,从三里屯派出所所在的那条街往外延伸的好多店铺从去年11月至12月就开始陆续关门,但真正的拆除直到今年4月21日才开始,店主们有4个月的时间用来找新的店址或者做其他打算。 (三里屯“脏街”路口的杂货店和lugas越南餐厅被拆掉后) 由于店铺开在“脏街”的商用建筑里,陆少的店在此次行动中得以幸免,但这条街上的大多数小店都遭遇了整改。受到影响最大的是餐饮类店铺,一多半还在营业的餐饮小店已经拆除了门面和临街的入口,给食客的光顾带来很大的不便,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展示面。 “在‘脏街’的历史上最著名的饭店应该是三里屯面馆,这家店最初也没有门面,食客需要从后院进去,还得穿过厨房才能抵达餐厅,但是店铺外侧还是有展示面写着三里屯面馆。”对“脏街”很熟悉的北京土著陆少说,“对餐饮店来说没有展示面也没有进出的门,影响还是比较大的。”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杨竹斜街、方家胡同、五道营和南锣鼓巷这样的胡同,一些餐饮店店主开始着急了。郑铮所在的团队近期收到了很多餐饮店店主的问询。 在此之前,大悦城和胡同店铺之间的合作进展很难称之为迅速。“胡同里的品牌天然有点儿拒绝购物中心,觉得你那儿是不是很贵?我这儿的客群和你是不是匹配?我的产品放你那里是不是就没有感觉了?大家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,而且之前没有这种先例。所以沟通起来比较困难。”郑铮说,过去和胡同店沟通的同事每次都随身带着公章,恨不得谈妥之后赶紧现场盖章把事情定下来。 为此,悦界在租金方面给了胡同店很多倾斜,大悦城高层对这片主题街区的要求是“把生活方式的氛围做足”,并没有对租金收益提出很高的要求。对于胡同店店主担心的氛围问题,郑铮觉得是可以通过店铺的筛选和空间的营造来达成的,在悦界最初招商的过程中,郑铮团队的人甚至会把手绘的街区效果图拿给对方看,以便对方理解“室内空间室外化”的具体样态。 “至于客群的匹配度,这其实是我们最先考虑和看重的。”郑铮说,“一定是它的客群和我们的客群匹配,才会招它们进场。事实也证明,我们从胡同里招的品牌和我们的核心客群是高度一致的。” 根据大悦城后台获取的到店客群大数据分析,悦界的客群一年在朝阳大悦城的消费是普通客群的1.8倍,而入驻的胡同店铺的营业额也都超过了其场外的店。 主题街区对于客流的吸引和筛选功能增加了朝阳大悦城的信心,这家购物中心计划在今年5月底和年底再分别开设两个新的主题街区。这也是朝阳大悦城希望招募更多胡同店铺进驻的动力之一。 这同时也表明了朝阳大悦城对小店的调性有所要求。在郑铮看来,一个生活方式类的店铺应该是复合型业态,不是只买一样东西,而是同时售卖若干种互相关联的产品。其次是颜值要高,店铺的整个陈列和装饰要有调性和巧思,第三最好有一定体验性。 朝阳大悦城没有对小店的业态种类设限,但凡大致符合上述标准的店铺都在考虑之内,比如招商团队一直在谈的如故照相馆,它不止是照相馆,还是咖啡厅,会举办画展,可以提供多元化的互动和体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