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宋灭亡时杨家将的缄默:幻化历史与人们的喜好
文学作品《杨家将》的影响力之大,已经脱离了历史现实,成为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。在北宋,家军只能称为 “种家军 “和 “叠家军”,而杨业的妻子叠氏(剧中畲太君的原型)就出自叠家。
在杨家将的正史中,值得一提的 “杨家将 “只有四位:杨信、杨业、杨延昭和杨文广。
01. 杨欣
杨信是杨业的父亲,杨业出身于麟州新秦郡(陕西神木)的一个豪族。在古代,”豪强 “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家族势力强大的地方豪强,他们通常都有传家之宝。
杨信出生在一个乱世:短短 53 年间,中国经历了五次改朝换代。即使是最有权势的人,也无法预料谁会是下一个 “黄袍加身 “的人。杨信凭借家族势力,”占山为王”,自称 “麟州刺史”。
后晋时期,当刘知远的堂兄刘崇被任命为麟州刺史时,杨信很清楚自己已经 “交权”。这一巧妙的举动让杨信从地方政府转到了中央政府,从而摆脱了强人的地位,但也带来了不同阵营父子之间的一段绝境。
刘崇敬重杨信,安排他到中央政府工作。临行前,他将儿子杨业托付给刘崇,从此两人走上了不同的 “革命道路”。
晋亡后,开封经历了汉末刘知远和周末郭威时期。杨信囿于时代的洪流,和大多数人一样,在任何一个皇帝面前下跪,最后投降了晚周。
后周建国二年,杨欣病逝。杨信虽然没有参加过多少战斗,但他为杨氏家族做出了巨大贡献,正是他的努力使杨氏后人的地位从 “地主贵族 “变成了 “金领”。
应该说,同一时期还有一个叫杨信的人,这个杨信并不是一个人”。杨信是河北河套人,赵匡胤的宠臣。他曾任禁军高级将领、殿前都指挥使。关于他还有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:他因病哑了 15 年,但在去世前一天突然痊愈,对赵二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就去世了。
他还有一个弟弟杨嗣,与杨延昭并肩作战,在《杨家将》中被称为 “杨延嗣”(杨七郎)。
02. 杨晔
杨业还有其他名字。他的本名还有杨崇贵、杨继业、刘继业等。名可以随意改,姓岂能随意改?这是古代的大忌!
这与刘崇有关。刘崇追随杨业时认出了他。汉末灭亡后,刘崇在太原称帝,国号 “汉”,史称 “北汉”。
杨信在周朝末年投奔了郭威,刘家对郭威的灭国行为怀恨在心,这让杨业的处境十分艰难。在这种情况下,杨业与杨信断绝了血缘关系,改姓刘,改名继业,与刘继恩、刘继元一起作为孙子由刘崇抚养长大。
据宋史记载,杨业在与北宋的战争中并不成功,显然从未打赢过一场仗,刘继元曾因他丢了城池而剥夺了他的兵权。
“杨无敌 “的美誉从何而来?据辽史记载,杨业最大的功绩是在与契丹的战争中。从杨业给刘继元的建议中可以看出,杨业看不起契丹人。当北汉与辽国结盟时,辽国指责杨业多年来一直与他们作对,可见他们并没有吃杨业多少苦头。
宋太宗即位后,北汉于太平兴国四年灭亡,杨业不得不投降北宋,改姓杨,开始担任代州知州。
第二年,十万辽军攻打雁门关。杨业率领数千兵马,悄无声息地跟在辽军后面,与潘美一起,从南北两面夹击辽军,取得了大胜。
雁门关一战,杨业斩杀辽驸马都尉萧都立,擒获马军都指挥使李崇智,自此 “契丹望旗叶”。看来,辽人的胆子并不大,不是吗?
986 年,宋太宗发动 “雍熙北伐”,收复燕云十六州。宋军兵分三路,以杨业为副将,潘美为伴读,主力为西路军。西路军首战告捷,很快攻克云州、应州、寰州、朔州四府。
随着曹彬击败东路军,中路军也被击败。为了保护西路军,战败的宋军命令潘美匆忙撤军,同时带领四省百姓返回内地。
但问题是,命令下达得太晚了,辽军已经攻入西路,夺回了寰州。在这种情况下,杨业提出了另一个撤退方案:先撤到云州,在应州安顿下来,接应并撤回辽军,然后留下寰州、朔州的百姓,让他们趁机随军逃走。
其实,这个建议的实质是以云州、营州为诱饵,让行人失利,处于被动状态,这也被认为是减少损失的最好办法。然而,他的提议却出乎意料地遭到了稽史王僧辩的反对,王僧辩讽刺地评价杨业是个懦夫,不敢离开雁门迎击辽军,拯救四府百姓,甚至暗示杨业另有打算。
面对王僧辩不合时宜的计划和咄咄逼人的气势,总兵潘美选择了沉默。杨业敢于咬虎自证清白,同意北上与辽军直接对峙。临行前,他安排潘美率领一千弓箭手在陈家谷口拦截,掩护他撤退。
于是,在他的指挥下,杨业率领数千人以鸡蛋碰石头的决心冲破了辽军的重重包围。经过一番激战,杨业只剩下百十人,自己也受了十几处伤,退到陈家谷口。
让人沮丧的是,说好的欢迎仪式不见了,潘美和王僧一溜烟跑了,陈家沟空空荡荡!
杨业悲愤交加,一直打到马都站不起来,被辽军活捉,儿子杨延玉牺牲。被俘后,杨业绝食三日,壮烈牺牲。
宋太宗听后大为震怒,将潘美降了三级,并派王僧辩前往锦州平息民愤,同时下诏清除杨家后人。
潘美和王僧辩或许不知道杨业孤军奋战的命运,但如果他们没有执行军令,没有恢复四省百姓的生活,责任就在他们身上。如果他们执行了,至少,即使结果是失败的,他们也不必承担抗命的责任。所以,杨业成了他们逃避责任的牺牲品!
03. 杨延昭
杨业和次子杨延裕祭祀后,三子杨延溥、五子杨延粹、六子杨延贵和七子杨延彬也担任庙祝,四子杨延勋则是祭祀的侍从。
寺监并不是一个相当于荣誉俸禄的官职,书记官的级别也很低,相当于八品。看来,杨业的儿子们得到的只是最基本的待遇,谈不上多么优厚。这位五弟也没有作为,从此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。
只有长子杨延昭继承了杨业的遗志,曾在战场上威名赫赫,辽人尊称他为 “杨六郎”。
杨业征讨陈家沟时,杨延昭也在军中,那一战,他比父兄幸运,只是手臂被利箭射穿,但性命无碍,活了下来。
抗战胜利后,杨延昭频频调任知府、巡抚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他被任命为京城保州巡检,从此声名大噪。
咸平二年,辽军入关,围攻保州遂城(今河北徐水),遂城小而破,无法防守,驻守在附近的符谦又不肯增援,遂城中人人自危。
危急关头,杨延昭挺身而出,动员全城百姓穿上军装守城。幸运的是,杨延昭使出了他的 “特殊武器”,不顾天气寒冷,及时阻止了辽军的进攻。他逼迫城中士兵延长水墙,寒风凛冽,水墙成了天然的 “冰山”,辽军攻城靠 “滑”,根本不用脸朝下摔,就撞得鼻青脸肿。
杨延昭见辽军冷冷叹息,被迫退兵,杨延昭躲过一劫,留下了大量的装备和物资。战后,宋真宗亲自接见了杨延昭,几番交谈后发现他对守边很有见解,从此杨延昭给宋真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此后四年,杨延昭与杨嗣在宝州一带多次与辽军交战,屡战屡胜,屡败屡战。然而,宋真宗基于对杨延昭的好感,充当了杨延昭的保护人,并一再否认对杨延昭的指控。
咸宁六年,杨延昭调任宁边军部署,麾下人数达到一万多人,这是杨延昭一生的巅峰。
宁边军驻扎在青海,其任务是利用粤军阻止契丹人从西面入侵关中。杨延昭虽然升迁,但显然放弃了抗辽的主战场。
在这里,杨延昭的缺点就显现出来了,他和父亲杨业一样,不懂政治,于是周正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就用刀笔欺负他,连宋真宗都看不下去了,亲自把周正押到开封诛杀。
然而,宋真宗仍然信任杨延昭,并没有因为他的失败而责怪他。杨延昭在宁边军中一直干到 57 岁,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04. 杨文广
杨文广是杨延昭之子,在《杨家将》中,杨文广与杨延昭是祖孙关系。杨文广早年参加过多次起义,最著名的一次是跟随狄青平定侬智高叛乱。当时,杨文广的职位很低,还在 “学徒 “过程中积累经验。
不过,范仲淹对杨文广十分赏识,将他调到西北当兵。杨文广在军中一直干到头发花白,后来当上了秦凤路副都督,是个中级官员。
杨文广一生中 “最有名 “的事,是宋神宗熙宁元年跟随陕西经略使韩琦在秦州筑草城。为了防止丹州 “叛乱”,杨文广首先散布假消息,引诱西夏军队离开工地。当敌军意识到中计,返回草城时,杨文广已经修筑好了防御工事。
当西夏军沮丧撤退时,杨文广出其不意地主动出击,大败西夏军。此战之后,党项人再也不敢抵抗。宋军接手后,接连修建了甘谷、筚路蓝缕等三座城堡。
这是史书中记载的唯一一次杨文广指挥的战役。熙宁七年(1074 年),杨文广去世,自此 “杨家将 “在史书上消失得无影无踪,比靖康之变还早 53 年。因此,当靖康之乱开始时,”杨家将 “已经消失了!
纵观杨家的背景,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些事实:
首先,”杨家将 “的影响力非常有限,他们对国防安全没有重大影响,也没有参与任何影响国家命运的关键战役。在这一点上,”杨家将 “远不如 “种家军 “甚至 “折家军”。
第二,从杨业到杨延昭、杨文广,”杨家将 “的军事贡献一直在减少。换句话说,”杨家将 “越来越少,杨文广死后,杨家就没有人了。
这个事实让我们心里很不是滋味,心中的灯塔突然熄灭了。其实,”杨家将 “的没落有很多原因,客观地说,他们多少有些 “生不逢时”。
从五代到北宋,战争越来越少 古人云 “一将功成万骨枯”,战争是一段悲剧,但客观上也是将领扬名立万的好机会。
杨信和杨业生活在五代时期,当时宋辽两国仍处于战乱之中。杨延昭时期,宋辽结盟,实现了百年和平。杨文广时期,北宋与西夏达成和平协议,宋朝天下几乎无战事。
用范仲淹的话可以评价,杨文广不是浪得虚名,能得到宋真宗的庇护,也说明杨延昭的权势不简单,但天下太平,让 “杨家将 “失去了追求的机会,这是杨家衰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。
北宋重文抑武,武将的地位逐渐降低。
杨业为司空,杨延昭为副都督,这个职位在唐末五代相当于司空,但在北宋逐渐降为简单的地方军事长官,相当于两汉的中尉。
为什么 “土皇帝 “和 “土豪 “差距这么大?因为北宋重文抑武,武将被文官集团控制,使得武将的政治待遇悬而未决,不断弱化。
如果说北宋的五代杨家将可以顺利当上皇帝,甚至 “黄袍加身”,那么武将就永远不可能走向政治中心。北宋所谓的 “家将 “并没有这样的土地。
你可能会问,既然杨家过于重武,朝中又无文官,那么 “种家军 “和 “折家军 “又是如何产生的呢?这与杨家自身的弊端有关:杨信、杨业、杨延昭、杨文广四代人在松散的现状基础上始终无法摆脱对军事力量的依赖,而 “种家军 “和 “折家军 “则实现了一代文官的出现,并与其他学术团体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。
杨业、杨延昭不懂儒学,甚至连为官的基本准则都不懂,在宗室眼中不过是工具而已。当时,连一代战神狄青都难逃宗室集团的压力,更何况杨业、杨延昭,甚至被灭族。
这种政治背景是造成杨业悲剧的原因,也是杨延昭始终被排挤的原因。如果没有唐太宗和宋真宗的暗中支持,杨家将在一代人的时间内就会垮台。
那么,”杨家将 “是如何成为民族精神的象征的呢?
人们期望的越多,得到的就越少。北宋缺什么?战争精神,尚武精神!过度的文官统治让宋朝蒙上了一层女性的脆弱,在与西夏、辽、金、蒙古的冲突中屡屡丧权辱国。
或许,这种对武侠精神和杨家将血脉的诉求,会给中国人带来一些精神慰藉。’杨家将’的不断涌现,其实也符合中国人不断繁衍生息的需要。
尽管真实的历史让我们有些不堪回首,但这并不妨碍 “杨家将 “的民族精神在我们的血液中永垂不朽。尤其是今天,我们的心中,难道没有一点热血在苏醒吗?